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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雨中的那支花,经不住自然的严刑拷打,慢慢的折断、消逝但一切并没有终结,迎接它的,是在泥中崭新的、翠绿的萌芽
题记
梦里花落知多少
小时候的大学,是一所梦中的学府,是天堂的源泉。进入它,就可以获得欢乐,获得自由。于是,小伙伴们经常讨论的话题,早已从玩耍的欢乐变为了知识的起点梦想。
牙牙,你听说过大学吗?
当然,听大人们说,大学里是很好玩的!有书、有球、有老师
那时的我们,心中充斥的,是喜悦、是欢乐、是对未来的憧憬。
很快的,随着年龄的增长,我们进入了小学,天真的我们梦想从未改变:折一朵花,当做大学的标志,把花别在胸前,便成为的自豪的大学生。
我是大学生!我也是!
但终究,这时的梦想,还没有在心中牢牢地生根发芽。这个大学梦,便像折下的花一样,枯萎、消逝,最终落入了泥土。永久的埋了起来
往事如烟愁更愁
光阴似箭,很快,我进入了中学,有了新的老师、新的朋友。
刚刚上中学的我,回想起小学时的我来,只觉得可笑又幼稚。小时候的那些丑事,也如烟般,在我的嘲笑中消失了。
但,求学的路并不是好走的。在全新的生活里,我有着激动,也有着欣喜。更是在良好的状态中学习着。可深深地反思起来,心中总有一片泥土,空空的。
再次听到大学梦,只是下课后的一个偶然:
可可,你今后准备考什么大学?
可以的话,当然想考清华北大了,但那可能是实现不了的,可我不会放弃!
是啊,大学我的憧憬。
我惊醒了过来,可想起来,这不就是我一直觉得可笑的大学梦吗?我似乎遇到了一堵墙,阻碍着前进的道路。
泥中梦想正萌芽
一次又一次的反思,一次又一次的懊悔,我才幡然醒悟:没有梦想的奋斗,是苍白的。在这条路上,大学梦,才是我最终的目标!有什么可笑的?没有目标的人,才是最可笑的!
醒悟后的我,心里更加充实,更加激昂。心中的泥土已经变成了嫩绿色的小芽那时我正生根萌芽的梦想!
大学梦,每个学生的梦;大学梦,我心中已经牢牢生根的梦!
六年级:侯翔
天空斑斑点点,像昆虫在白纸上过路的痕迹。
我想和你在一起,却也只是想想而已。
【一】
公司放年假是在离新年还有一周的日子里,这个南方的城市也已经飘起了小雪,天色略微有几丝阴霾。
百色并不算是大城市,只能稍有恭维地形容为不落后。空气里总让人觉察出一丝年味来。家里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过年的仪式来了,还是像往年一样的,只是二十来年了,还是会觉得些许生疏。
因为下雪的缘故有些堵车,我是个慢性子的人,放下车窗向外张望。家里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来,老妈略有些着急地问:还没到呢,还没到呢?菜都凉了诶。我逗她,笑道:要不我在外面吃点?电话那头老妈就不乐意了:你不是喊胃疼胃疼的嘛,再吃下去我看就得痛死你。
车子开到家里天已经暗得差不多了,老爸不在,老妈倒是依旧很开心地搬出自己的拿手菜。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我们扯起八卦来。无非是老妈又在电视里看到谁谁谁嫁给了谁谁谁,女的有多漂亮,男的家底又有多厚。末了总不忘往我身上扯几句,我也只是笑笑,闷头吃菜,我妈的厨艺还是很赞的。
老妈夹了一筷子菜,对我说:你以前是不是有个同学叫夏花卿啊?
嗯啊。我随口应着。
等反应过来又抬起头看着我妈:突然间问这个做什么啊?你不提我都快忘记掉了呢。好像。是初中还是高中同学吧,那时候好像还挺好。
今天哦,我看报纸,好像说她和百色最有钱的老板在谈哦,两个人差好多呐,有十来岁了吧。
妈,你少扯了,花卿好好的闲着没事做了,去傍个大款啊?听说这几年在外面挺能耐的。读书时好像就一直是第一吧,谁还会去嫁个糟老头子啊。我收拾着自己的碗筷,边说边换着电视台。
我靠在椅子上看老妈收拾着碗筷,在老妈经过时抬抬脚。咦?我爸呢?
他啊,在和董事们喝酒吧,也挺累的。
我爸回来已经是十点左右了,是司机扶着从车里出来的。喝了不少酒,我妈有些心疼了,一边抱怨坐在沙发上的老爸,一边转身去泡醒酒茶。我爸平时是不和我妈顶嘴的。他笑笑,朋友订婚。
被朋友叫出去时,我爸已经去睡了,吐了不少。我妈不满意的抱怨我几句,就转身去看我爸了,她一面走向房间一面说:老大个人了还不注意点。大概是在说我爸。
打电话来的是一个好几年的同学,那时她说你出来嘛出来嘛,一起玩嘛,刚好大家都在啊。
我没有问她都有谁,也没有推脱。
车子开在路上,些许清冷。
我突然间想起一个朋友,很久没有见了,记不清认识的时候了,那时大家都才十几岁的样子。模样记不太清了,大约是眉清目秀的男孩子,那时算得上颀长,眼睛是我感受中的丹凤眼,没有阴柔的味道,是妖媚。总是莫名其妙地想起一些完全陌生的人来。高中时在走廊里碰见的男生,又或者是连话都没说一句的女生,十几年了的样子,却总还会在某个偏差里想起来。
到约定的地方时我把打着电话问到底在哪,怎么总看不见。她说,你回头吧。边上是一阵喧闹。好回过头时愣了好久,才回过神来实一帮高中同学。彼此好些年不见,都带着一种事隔经年的陌生和莫名的热枕。
就差你,我们一班就齐了吧。
彼此的面容依旧是陌生。
哪里,不是还有个女的嘛,叫什么来着。是在借着醉意回想。
哦,是叫花卿。
夏花卿从来没有来开过同学会,或者是什么聚会都没有露过面吧。最初是因为脾气不是很好,并不好接近,后来就再也没有什么音讯了。写同学录的时候也空着所有的联系方式。
记忆中是漂亮的女孩子,成绩也很好。拿毕业照给妈妈看时让她指一个最好看的女孩子,她就指出了夏花卿。上的大学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,后来因为什么原因又去了别的学校。
那时和你是很要好的吧。
我笑笑:那时,是的吧。其实后来,我们也和你们没什么差别呢。
【二】
开车回去的时候略微有些醉了。
刚刚被提起的人被我反复地回想。
那时候和花卿也算是好的吧。做什么事情都是一起的,她家里住的远,所以常常会住在我家里。因为长的好看,学习也很好,所以家长都比较喜欢她。那时我妈时常会在餐桌上和她聊些有的没的,她会低着头接上几句,大部分时间还是我在扯。
住在学校的第一个晚上,她拿着一只打火机在玩。夜里睡不好走到长廊上时,花卿点了一支烟,单手捏着烟盒。脸上被直挺的鼻翼撑起一小块阴影,看到我的时候似乎有着笑意。那时我以为她是个爱笑的人。
花卿抬头看了我。
我是在想了一下之后走到她身边:你也没有睡啊。
你要么?她把烟递过来:可以学的。
你怎么知道我不会?我有点调皮地问。
她转身走回了宿舍,随手丢下烟蒂用脚踩灭。
花卿是个会抽烟的女生,但不常抽。
期末的时候我们已经是朋友了,说不上来是怎么成为朋友的,她不是个热情的人,可以说还有天生的反骨。
那个冬天,空气干涩而阴冷,雾气在视线里轻薄地散开。期末考后下着雪,低微,繁杂,势不可挡的雪,我帮花卿理东西。她的包里有一包拆开的烟,抽的并不多。还剩好多啊。我粗略地数着。
二十支一包的烟,还剩十七支。
你总不能让我把它当饭吃了吧,抽了就睡不着了啊。花卿笑笑。你知道么,那天我在长廊上抽烟,回去后醒了一夜哦。
你遇到我的那天?
是的吧。
你还打算教我抽烟吧,那天。
没打算真教。后来还不是你自己要学。
花卿教我抽烟是在认识了有一段日子之后了,她不喜欢笑,平时话很少,一说出口都是话锋尖锐的。
夜自习的时候,我说:教我抽烟吧。
我们是同桌,也是上下铺。
回宿舍后她从包里翻出烟给我:去厕所吧,或者晚一些抽。被人看见了不好。
我接过烟,目光扫过她的手指,涂了浅色的指甲油,是那种近乎指甲原色的。
车子在过一个路口时略微打滑,我稍稍回过神来。手机在响,是陌生号码,索性没有接,随手关机了。
第二天起得很晚,我爸酒醒了已经在喝茶了,我妈从房里拿出一本同学录给我。前些日子整理出来的,倒一时都忘记掉那给你了,好像还有本相册来着,我忘记放哪了啊。
我随手翻着:没事,这些东西我还以为我都扔掉了呢。
是高中的同学录,青涩的字体。
那时和夏花卿临别时说,多年以后,我们还会在同一片蓝天下么?
也许会吧,如果有缘分。
会的。花卿说,因为世界只有一片天。
浪漫与先是被划分成相同的形状。
不分当时悲喜。
【三】
十九岁的时候花卿和我说,木棉,我爱上了一个人。
花卿的很早时候喜欢过一个男生,是同学,那时她还很小。
只有十三岁吧。花卿半靠在墙上,歪着头。是节自习课。
那时连年轻都还算不上吧。
照片里的男孩子有泼墨的眼和细碎的头发。温热而修长的手指,想必是很温和的脾气,柔和的线条,构成了一个明朗的少年。花卿和他并肩站着,并不是很亲密。背景是几棵树,不带余额地绿亮。时近黄昏,阳光在黑暗中捂上了嘴巴。
矛盾是突然,争议显得无端,如开玩笑般,频繁且局促。就这样分开了。
花卿提起时没有显露伤感:那时候笑得还是满灿烂的,只是想起不是很喜欢。
十九岁的花卿已经长得很漂亮。
眉目干净,可以看出一股固执。
她对我说:木棉,我爱上了一个人。
她说的是爱,不是喜欢。我很清晰地意识到。
诗人说,人生中至少该有一次,为了一个人不顾一切,不求相守,不求相爱,甚至不求曾经拥有,只求在我最美好的年华里遇见过你。
我渐渐觉得花卿活的有些戏剧的味道了。
是个怎么样的人呢?我捅捅她。
恩。。是可以让我爱的人吧。花卿很认真地想,调皮地笑了。
花卿的眼里布着雾气。香樟树在暗里发出暗香,纳凉的人们嗅到夏天的味道。
迟一点的时候我逐渐的知道,男的是复姓,姓微生,好像叫辰还是非,是个很温和的男孩子,我知道花卿喜欢这款的男孩子,对她好,话不多。
他们一起约我出去过,花卿拿果汁给我,男孩子只是浅笑。
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。我打趣。
我们很好。他们一起回答,非常默契。
若非真的很好又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来。
微生,你去拿出来啊。花卿的语气略微有撒娇的意味。
微生转过身走出去:东西在车子里。他一面走一面看着花卿,眼里有很深的笑意。
他开一辆白色的奔驰,穿着浅色的休闲服。衣着很低调的牌子,看样子是有不错的家底的。
他好像很爱你。
我也是的花卿回答得很快。
微生拿进来的是一个精致的礼品盒,是藕色的,很有立体感的包装。
木棉,谢谢你。微生把它递过来,我们很好,我知道你们是很好的朋友。
那场对话就在我说,那就祝你们永远走下去之中结束,我和他们走的是两个反方向。我把车子开到一个转角停下。
会不会有一天,我们像是急速而驶的汽车,在一条宽阔的道路上背道而驰,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越来越远,连马达声都不再清晰。那时我又会是什么样?花卿也该会和微生结婚生子了吧。
想到这里,觉得很伤感。
在车上拆了微生拿过来的礼品盒,是一块小小的水晶,很讨人喜欢。
回家后接到花卿打来的电话,询问是否到家了,微生在一旁说些什么,是耳语,花卿就呵呵地笑起来。
花卿,祝你幸福。我说得很认真。
她突然沉默了下来。
尔后,她说:我只想好好地走下去。
花卿的家境不是很好,住在比较偏远的地方,倒是她自己看起来愈发有城里人的味道,也许是长得漂亮的缘故,也许是别的。
做学生的时候花卿很在乎成绩,她生的聪明,花不多的时间就可以做得别人好,唯一一次考了班级第二哭了一个晚上。其实也算不上哭。但那时我第一次看见她哭。
花卿在最初不是一个谦卑的人,才和貌,她都有了,性子里就免不了小小的
骄傲。这一点很不讨人喜欢。更何况是花卿这么优秀的人。
时间久了,才会被磨去些许戾气。
花卿和微生相处的还算比较好,没怎么吵过架,大概就算好的吧。
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里,他们牵着手在散步,微生并不住在百色,他从家里出来。那年没有下雪,温度还算适中,他们像一对夫妇一样。我在咖啡厅里看到他们,那时有阳光,我想在一起真的是一件非常好的事。
他们一直到毕业也都还在一起的,其中吵过一次架。
是微生的不对。
那是我们关系很好,有微生在时花卿总会有一种刻意的欢快。偶尔打电话的时候花卿也是语气欢愉。
花卿有一个本子,用来写一些小段子,都是些无端的思绪。
和微生发生争执是在冬天的早上,花卿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他们已经分手有一段日子了。她没有说清原因。
我开车去她住的地方,是个小小的房子,花卿一个人住。没有清醒的冬天早晨,微微地晃着头,如空气中布满飞蛾般,一只只准确无误地飞入人的眼睛里。我有一种时光倒退的错觉。一切的一切都在旧的时光里呈现出一种温暖而美好的姿态。花卿站在窗口,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,在大片氤氲开来的柔软雾气中,仿佛像个孩子般微微撅着嘴。
她没有讲太多详尽的细节。
我有些心疼:还好吧。我拉着她。
即使是强忍着还是让人看出了憔悴的感觉。
花卿摆摆手,转过身去泡茶:我最近突然对茶道起了兴趣
以前好像不是很喜欢日本文化吧?我就着她的话往下接。
恩。花卿半仰起脸,我准备和老公孩子一起去看樱花啊,大约十年以后吧,要是我还单着,木棉你可要陪我去啊。
我突然觉得很伤感,看着花卿浅灰色的眼白。
我想,微生是荒城里仅有的一颗桑树吧。
我很好,真的。花卿推着我走出屋子。阳光照亮她的半张脸,是明媚的忧伤,花卿微微皱着眉。
我把车子开到郊外,四下很荒芜,有点衬着情绪。
手机因为电量不足而自动关机,我让夜风吹着脸感觉好受一些。
晚上回家的时候老妈神色焦急,她塞了块电板给我,催我去医院:你有个同学好像割腕了,挺危险的,现在的孩子啊。
老妈并没有明确地讲是谁,可我有一种隐隐的预感是花卿。
到的时候人已经抢救过来。医生说刚才有很危险的时刻,花卿的血型稀有,存血不够,幸好有同学是同血型的。
花卿昏睡的样子让人很心疼,即使是没有意识的,脸上也流露出一股悲伤。
大约在以后的很多个日子里花卿都无法忘记微生了吧。
花卿在毕业的时候去了别的城市。
她在机场里等,带的行李很少。看见我,她立马站起来,冲我招手。
白色太小啊,还是留不住你。我开玩笑地说。随手递过去一只早就准备好的信封,到了的时候拆吧。我冲她眨眨眼睛。
没什么好说的了,好像越亲近就越无话可说吧,木棉,我会回来的,总有一天。她说的很坚定。
太阳落下去而又升起来,那些不愿意相见的人还是会再见,而那些盼望相见的人却就这样失去了。我看着花卿的背影,好像走得很干脆。
其实也会又舍不得吧。
她不说也不代表她就不会痛。
这时花卿二十三岁,很早以前,她对我说她爱上了一个人。这时我认识花卿刚好七年整,她分手已经有一年了吧。看不出悲喜依旧是她的风格。只是随着长大而温婉起来。
【四】
在一阵忙碌过后,离新年还有两三天的日子里,老爸开始闲在家里。
老妈推着老爸:你说你说。
让我和木棉说什么啊?
老妈没有理会老爸。起身走向卧室:你说就是了。
老妈那出一叠照片笑笑,在老爸身边坐下:你也不小了,这可我和你阿姨连夜挑出来的,就今天去看看吧。
我咽下一口面包,随意地应着。
去归去,看不看得上就是我自己的事了,对于这点,我倒是想的明白。
相亲的地点是一家我们常去的茶餐厅,现在我倒是还可以报出花卿喜欢的点心。男方据说是各方面可观的,也这么二十八九了。
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在了,靠在玻璃窗上,漫不经心地看着远方。
不知道是谁先看到谁的,反正这次相亲又一次完美的黄了。微生缓缓地摇着脑袋,冲我笑笑,很多年不见了,愈发得成熟起来。身材更加颀长,目光深邃。暗暗有男人的味道了。
哟,大帅哥也沦落到相亲来了。我开着玩笑。
微生的眼睛一亮,开始笑起来:怎么样,这几年。
嗯。。也就那样子吧。可是我们有很久很久没有联系了。
我盯着微生,看他目光如潭,水波不兴。
花卿,好像准备结婚了吧。他说得很黯哑。我察觉到悲伤。
还是会放不下吧,微生。
你什么时候呢?大美女,别忘请我喝一杯呢!微生换上稍稍跳跃的口气,他把眼睛眯起来。
不见得比你早呢。我笑笑,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,帮我看看?
其实,结婚这事凑合吧。爱情,经历经过就好。
是。气氛略微的悲戚。
那些年飘荡在树下的爱情让风吹散了一千遍。
大约的和微生扯了几句,彼此站起来。
先走了吧。他笑笑,鼻翼撑起小块阴影遮住半只眼睛。
诶。我喊住他,垂下头想想,算了吧。
在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,号码恍惚有些熟悉。
花卿的声音许陌生。
她说:我要结婚了。就像十九岁的夏花卿说,木棉,我爱上了一个人。
空气在这里凝结,我仿佛被人删了一个耳光,疼得赤裸裸。
他比你大?我犹豫地问。
是。
突然有一种慌张的感觉,推脱着说自己还在开车晚点聊,然后匆匆挂了电话。
回家时是老妈开的门。
来,你看。她拉过我。
是婚宴的请帖。
说是你爸的朋友的,你看你看,这女方不就是叫夏花卿嘛,连照片都有诶。老妈的手指指指点点。
喜帖是新的样式,附着新人的照片。
你看是不是夏花卿?
我甩开老妈的手,看了看手机,才发觉是家里的电话响了。
老妈探手去接。
你爸说是不回来吃,又不回来。老妈抱怨着抛开了刚才的话题。
夜里出来上厕所时听见爸妈的夜话,有些梦语的感觉。
那个夏花卿和你那个朋友宋儒是怎么样啊?
老妈很八卦,这是真的,我轻脚步走出厕所。
你知道么,今天哦,木棉的相亲对象是那个女孩的前男友诶,挺好的一个男孩子,那时也不知道怎么就弄分手了。
那时和木棉还是同学吧,和男的年纪差不少吧,今天还真收到请帖了。
哎,也真不容易,找了这么大的。
宋儒也没有比那个女孩子大特别多吧,也就七八岁的样子,现在嘛,谁还管这个,他说看到这个女孩觉得很动心。
停顿了一会。
宋儒说过段日子来看我们。
怎么还过段日子?
忙着呢,是结婚啊。
半夜的时候爬起来小坐了一下,然后给花卿打了一个电话。
是略微困倦的声音,说着喂。
睡了?我揉揉眼睛,是初醒的酸痛。
还没有。花卿的声线开始变得很感性;我在等你电话,你信不信呀。
什么时候变得会撒娇了啊!我开始打趣。
男的叫宋儒,是从政的商人,近四十的样子。长像儒雅,出身较好。因为年纪比花卿大的关系,又因为长久没有绯闻,大家也都以为是真爱。偶尔有人指出年纪差的多,也会被网友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浪漫爱情来掩过。
他们最初是商业上的伙伴,具体说是宋儒算是花卿的老板。
花卿很聪明很漂亮,时间也把她沉淀的谦卑,偶尔露出一点反骨也到招人喜欢。是宋儒追的花卿。他说的很直接,感觉遇到对的人了。花卿躲开了一阵子,最后也接受尝试着在一起。感觉差不多了就打算结婚了。
他大你太多了,快有十岁了吧。
很久很久的沉默以后,花卿才说。用了阴郁的口气,是她认真时的口气。我很好,我笑过我哭过,现在是我该沉静的日子了,我想找一个经得起平淡的流年的人。
我很好,真的。花卿重复着这句话,和她当年说得一模一样、
【五】
宋儒来家里时牵着花卿的手。
花卿热情地喊着阿姨,夸我妈一点都没老。
他们看起来是很般配的人,即使宋儒打了很多,看起来也都还年轻。
客厅里老妈一边问着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一边夸着花卿漂亮。
读高中时就是挺漂亮的女孩子了吧。
宋儒附和着贬低自己,说:娶到这样的大美女是自己的福气啊。
老妈就笑了起来,大家也跟着笑,花卿委委屈屈的样子。
临走的时候是我去送他们的,我很认真的说:祝你们幸福。
花卿像个孩子一样地笑起来: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吧。
会的。
正月的时候我陪花卿去试了一套礼服,顺带去了花卿家、
她还没有和宋儒住在一起,家里稍微有些乱。花卿解释说是最近在理东西。地上零零散散丢这几只纸盒,很久没打理了的样子。。
花卿俯下身去继续理东西:噢,你记得么,我走的时候给了我一张银行卡,装在信封里,还说不许看。恩她抬起头看着我,谢谢你,刚开始的日子的确很难过。她明媚的眼睛闪了闪。
六年级:滕宇璐